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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絮还担心的问了声:“小姐,若是此计不成呢?”
    杨婷想也不想就回答:
    “即是不成我等也没有其它办法。”
    “并且此计无需兵力甚至无需多少功夫。”
    “来去都是死,试一试又何妨?”
    这话说的是,这样下去反正都是死,就当是把死马作活马医,试试又没损失。
    于是几人就再不迟疑了,决定按沈兵的计划行事。
    然而当杨婷带着沈兵和柳絮去安排时,却见几名秦将一起来见杨婷。
    张眩赶了上来有些无奈的向杨婷拱手报道:
    “校尉,他们执意要来见你。”
    “属下阻拦不住……”
    杨婷举手制止了张眩。
    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说很正常。
    虽然杨婷之前打过一场胜仗并且官居校尉,但这并不足以服众。
    因为对别人而言,那胜仗只不过杀败一队上千人的赵军。
    这对戎马生涯的众二五百主而言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小事。
    官至校尉也是倚仗杨端和的威望和权势。
    说资格、排经验或是讲功劳、论爵位,何时才能轮到杨婷这小丫头来指挥军队。
    甚至杨婷这女流之辈更应该主管壮女去保护粮草周全,这行军作战的事便该少操心。
    因此,一众二五百主才会屡次联合谏言。
    这说是谏言其实是逼杨婷让出指挥权。
    更具体些便是要撤军。
    所以说杨婷不简单。
    她内部要面对二五百主的威逼,外部又承受李牧大军压境的压力,可以说是内外焦困。
    于是才有唤上沈兵借酒消愁的一幕。
    不想这一喝就喝出名堂来了……当然不是那名堂,而是找到了解决方法。
    此时的杨婷已是胸有成竹。
    她扫了一众二五百主一眼,便拱手说道:
    “诸位勿需操心,我等已有了克敌之法。”
    “长则五天短则三两日胜负便见分晓。”
    “到时立功请赏自是不在话下。”
    说着脸色一变,语气转为严肃:
    “但若是有人心有不服自作主张。”
    “便休怪我杨婷心狠手辣。”
    这时沈兵才算见识到杨婷的厉害。
    那气场,那气势……
    寻常十七、八岁的女子面对这一众虎背熊腰杀气十足的二五百主,只怕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吧。
    不说是女子,沈兵自问面对这情况也要双腿发软、心惊胆颤。
    而扬婷却能镇定自若的恩威并施。
    不愧是女中豪杰,不愧是将门虎女,不愧是……
    那一众二五百主或是被镇住了,又或是听闻只需三、五日。
    他们之所以谏言撤军说到底是为性命着想。
    秦军虽是作战勇猛、军纪严明。
    但那更多是因为功爵制度,也就是利益所致。
    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为此而死甚至无谓的送命。
    此时他们就认为继续坚守长城就是“无谓”的送命。
    实际上更多的原因是摄于李牧的威名和对其战术的无奈。
    既然注定要兵败李牧,此时不走更待何时?
    然而此时一听杨婷说有了克敌之法,又只需三、五日,想法立时就变了。
    不管这“克敌之法”是真是假,但至少还有希望。
    何况只需三、五日。
    以现今形势来看,秦军再坚持三、五日问题不大。
    如果杨婷这“克敌之法”是假,三、五日后再提撤军也不迟。
    于是众二五百主眼神交流一番,就接二连三的拱手道:
    “诺!”
    “属下谨遵校尉之令。”
    待一众二五百主离开后,杨婷这才松了一口气,同时感激的看了沈兵一眼。
    暗道若不是沈兵,若不是他想出了这离间计,她杨婷又哪来的底气镇住这一干部下?
    想归想,杨婷手下也没有迟疑,马上就将任务分配给了沈兵和张眩。
    李牧方面不需要做什么,他还蒙在鼓里像往常一样对长城分而击之。
    甚至几次寻着漏洞也不破城。
    这在战术上的确高明,也给秦军造成相当大的人员伤亡及压力。
    但李牧却完全不知道危险已因此悄悄降临。
    需要着手的是王柏及集结在姚庄的骑兵。
    由于上次就是沈兵成功劝降王柏,所以杨婷依旧让沈兵对付王柏。
    这让沈兵有些为难。
    因为上次沈兵面对王柏是以诚相待。
    那是真想救他及其属下性命,说的一番道理也全是真心实意。
    沈兵知道不久后赵国就要被秦国所灭,所以指给王柏的是一条明路。
    但是现在……
    虽然结果还是一样,但这过程却是以王柏不知情为条件。
    不过为了秦军上下数万人尤其这其中还有自己的小命着想,沈兵也不得不免为其难。
    “王校尉别来无恙?”沈兵给王柏提了一壶酒。
    王柏一见沈兵走进帐蓬便马上从案前跳了起来:
    “你来得正好!”
    “我倒想问问你,为何要把我关在这帐蓬内寸步不得离开。”
    “你等还道我王柏会再反了不成?”
    “我王柏又岂是……”
    沈兵将王柏邀回案前坐下,顺手给他倒上一杯酒:
    “王校尉息怒。”
    “并非我等信不过校尉,而是……”
    王柏面带怒容反问:“而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而是你那干部下。”沈兵说:“昨日又逃了几个。”
    王柏闻言眉头一皱,突地一拍案桌,骂道:
    “好胆,尽敢自作主张违抗军令……”
    但才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,叛军之将又哪来的军令?
    沈兵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:
    “正所谓人各有志,我等无法强求。”
    “但以王校尉此时身份却不再适合教训他们。”
    “为避免校尉为难,我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”
    王柏想想觉得也是。
    自己降将身份又有何颜面去斥责他们违抗军令?
    何况那些不甘投降选择逃跑的属下应该是忠心才对,又该如何斥责?
    想至这,王柏重重叹了口气,然后举杯一饮而尽。
    这时沈兵又顺水推舟说道:
    “校尉,你那两千精骑也已在姚庄集结。”
    “他们是死是活,就全看你了。”
    王柏抬头反问:“此话怎讲?”
    沈兵回答:
    “那可是两千精骑……”
    “杨校尉担忧他们会像其它兵士一般不甘投降。”
    “是以,原打算设下埋伏将其一网打尽……”
    王柏不由“哧”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    沈兵安慰道:
    “校尉莫慌,我已劝下杨校尉。”
    “只需王校尉多写几封书信劝降,再以信物为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