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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兵这边马上就着手传授水车的制作方法。
    此时王翦之前的安排倒是起了作用。
    比如那郡守、郡尉、里典之流,一个个纷拥上来学习取经。
    当然还有记录的主薄。
    只不过对像由许应变成了沈兵。
    “工师,这水车可有制作样式?”
    “工师,改日我带几名工匠来,你可否传授水车制法?”
    “工师,我安排几名工匠拜你为师可好?”
    还有几个更狠的:
    “工师,据闻你尚未娶妻。我家正有一女待嫁,不知工师意下如何?”
    “我家也有一女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
    我沈兵是那样的人吗?
    会假公济私攀龙附凤吗?
    不过如果是美女的话,那就可以考虑一下。
    制作样式当然是要有的,所谓的样式也就是图纸。
    秦国在样式统一上可以说是丧心病狂,什么都要求格式化生产。
    甚至就连农业耕地都有诸多要求,比如行距多少、种田方法等。
    沈兵认为这有一定道理。
    这一方面是对农具、生产等进行标准化方便管理和运输。
    别一方面则是古时底层百姓技术水平确切的说是平均技术水平太低。
    如果不统一制式和行为很容易出现混乱和浪费。
    比如一些不懂种田的百姓耕地总是行距太密。
    再比如农具尤其是犁与行距不配等等。
    秦国便用法律将这些格式化、制度化由上到下整合技术……
    先让一批有文化、懂技术、擅钻研的人比如许应及其弟子,在实验田里种田找到他们认为最适合的行距、株距、种植方法等。
    确定下来后就将这些定为法律下传。
    百姓可以不知道种田的技术,但却不能不懂法,否则就受罚。
    虽然这其中同样会出现一些浪费。
    比如肥沃的良田原本可以种得更密或无需休田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因地制宜。
    但在百姓平均素质低下的秦时百姓无法因地制宜,干脆用一种模式搞一刀切。
    这反而会使粮食产量达到最大化,国家税收因此也增多。
    这也是郡尉、郡守等第一时间就向沈兵要水车“样式”的原因。
    秦国这样式要细致到长多少宽多少,甚至部件都需要格式。
    这就让沈兵为难了。
    因为水车这东西不因地制宜不行……
    有些地方水流急,有些地方水流缓,有些河水深有些河水浅。
    这如果统一样式往水流缓的地一摆,它可能转不动啊!
    想了想,沈兵就说道:
    “水车大小应由实地决定。”
    “简而言之,就是各地制作工匠应先测水面与沟渠的距离。”
    “水车只需比这距离稍大即可。”
    “否则竹筒便是舀了水也无法上升到沟渠高度。”
    沈兵这么一说众人就“哦”了一声。
    这道理并不难懂。
    竹筒下行舀水,上行倒水,水车高度当然要比水位高度差高上几分。
    沈兵用这方法巧妙的绕过了统一样式的问题实现了因地制宜。
    然而这还没完,沈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点:
    “若水流过缓或是水深不足,可在河道内以开小沟或筑小坝协调。”
    这也很好理解。
    水流过缓可以在附近堆一些石头将更多水引来人为使其变急。
    水深不足就往水车下方挖条沟。
    于是大方向上基本就没问题了,剩下的沈兵把早已画好的图纸往面前一摊,众人纷纷挤上来照着样子抄。
    看看差不多了,沈兵就“嗯哼”了一声:
    “最后,我的确尚未娶妻。”
    “刚才是谁说家有女儿待嫁的?”
    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:
    “有吗?”
    “是你吗?”
    “我没有,谁说的?”
    “一定是工师听错了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边说边走,不一会儿就作鸟兽散,沈兵想拦都拦不住。
    不带这样的啊?
    你们都是朝延命官,可不能这样说话不算数。
    沈兵那是后悔莫及。
    下回要是再发明什么东西,一定要先把“女儿”搞到手。
    另一边的王翦还在小心应付着许应。
    这是一点都怠慢不得。
    虽说灌溉的问题已经有沈兵解决了……
    想到这王翦不由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。
    那沈兵能改良投石机制出各种火弹甚至计杀李牧,发明一个水车又能算什么?
    当初怎么就把他给忘了!
    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损失,水车有了,桔槔……就暂且放在一旁吧。
    接下来还有屯田、播种等诸多问题,依旧要靠许应。
    其实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,更重要的还是这许应乃农家大贤。
    农家是什么?
    农家便是“为神农之言”的学派。
    这天下有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,但不管什么时候各国农民却是一家。
    不管是赵也好、秦也罢,农民都得种田吃饭都希望耕地高产,于是都信奉农家以农家为尊。
    也就是说,嬴政封许应为治粟内史来三郡治旱其实有另一层深意:稳定民心。
    王翦又哪会不懂这道理,是以从始至终对许应一行人都是礼数周全。
    王翦遥遥向许应举杯劝道:
    “内史莫急。”
    “如今工师已制出水车,便让工师用水车灌溉便是。”
    “若那水车可行,应是误不了农期。”
    许应回答:
    “我等已亲眼所见,那水车自是可行。”
    “非但可行,还比桔槔不知高明多少倍。”
    “有水车用于灌溉,老朽自是不担心误了农期。”
    王翦心下暗笑脸上却十分严肃,他装模作样的“哦”了一声:
    “那不知……内史为何还愁眉苦脸坐立不安?”
    许应摇头叹道:
    “沈兵此人木艺出众且别有新意、独具一格。”
    “他若能适才适用入我农家,对我农家便是莫大的帮助。”
    “我农家壮大后便可教导百姓,那受益者又何止千万?”
    “可惜那沈兵似无意……”
    王翦回道:
    “内史不必过份担忧。”
    “待农期过后,我替内史问问那沈兵如何?”
    许应不由大喜:
    “如此,许应便先谢过大将军了!”
    说着举杯一饮而尽。
    许应又哪里知道王翦这不过就是句套话。
    若王翦想让沈兵入农家,何需等农期过后?更不需要“问问”!
    一个命令下去沈兵就不得不从了。